2009年4月20日 星期一

東京奏鳴曲 TOKYO SONATA



差一點就忘記寫了。

故事大綱是在描述一名中年失業的男子-龍平(香川照之)如何面對社會化的各種壓力,以及日本一般傳統家庭內的各種壓抑與衝突。



電影一開始,龍平即被比他更高階的主管以有點婉約,但是聽起來又很刺耳的方式要他離開公司。她收拾東西,到了失業者聚集的公園,一開始,他仍覺得自己與那些失業者的身分不同,所以他有點排斥跟他們坐在一塊兒,到後來,發放救濟餐點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漸漸地,同流合污嗎?不是,哪是一種極大的無奈。接著,他每天瞞著家人,依舊穿著西裝出門上班,到公園假裝上班的班。

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整天不在家,小兒子才國小而已,老婆則是很傳統的日本社會的家庭主婦,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家事。龍平在家裡是個一絲不苟的具有威嚴的父親,果然很有印象中日本人的樣子。

有天龍平到了公園去上班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學生時代的同學,正要開起話閘子時,同學的手機響了,聽著同學在手機裡處理一堆建築工程案件,他越顯自卑。後來才知道,他也是每天來公園上班的中年失業者,一樣,西裝筆挺,而且,他的手機設定每個小時響五次,他一個小時可以很有自信地對自己催眠五次,假裝忙碌。看到這裡時,我想到了當年阿亮在台北車站的補習班為了脫困拿回三千塊使用的伎倆,我笑死了。龍平的同學是個中年失業者的專家,他霹靂啪啦地問了龍平請領退休近、失業補助等的複雜規定,好像他是承辦人員一樣。他們兩個每天一起到就業服務站排隊,等待工作的降臨,但,他們似乎放不下自己的身段,被問到專長的時候,也是講不出話來。就像這一期的商業周刊一樣,台灣現在也有一堆等待派遣工作的失業財務長,當他們去面試時,才會發現,人家根本不需要你以前自以為很行的無聊專長。龍平的同學甚至大膽地要龍平晚上到他家去吃飯給他老婆看,香川照之的演技真的很適合這個角色,好壓抑、好驚恐、好自卑、好好強。去了他家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他們的家庭這麼相似,有一個完美的老婆,把家裡打點得很乾淨。飯桌上,他的手機又響了,他老婆趁機問龍平,表示她懷疑她老公已經失業的意思,龍平真的很呆,很不會配合演出。龍平回到家之後,跟老婆說他去應酬了,好諷刺,但,他真的是應酬啊!

有天晚上,他們準備吃飯,大家都在飯桌就座完畢,等他一就座,大家都在等他說開動,但是他說了他想要喝啤酒。老婆一聽,馬上起身要去冰箱拿啤酒,有這種老婆的話多好啊(幻想),後來是他自己去拿的。大家就這樣,安靜地等他慢慢地喝完第一杯,再倒第二杯,再喝一口,才開動,老婆才露出鬆一口氣的笑容,真讓人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專制感。

小兒子跟他提議要學鋼琴,他一口回絕了,而且那種意氣風發的威嚴,跟在公園展現出來的失神,簡直判若兩人。這強烈的對比,說明了他當一個父親的壓抑,或許也是有點自豪,因為它是家裡的經濟支柱,他或許是因為這種原因才敢講話這麼大聲,然後漸漸形塑自己成為家裡的BOSS,他以為,老婆、兒子真的很敬畏他。

後來,他都沒遇到過他同學了,於是好奇心驅使龍平去他家看看它是不是找上工作或是什麼,才發現,他們夫妻倆自殺了,他似乎有點擔心,當自己假裝上班的謊言被戳破後,是不是也有一段難熬的路要走。過沒多久,妻子舊公園看見他領取救濟餐點的身影,但妻子還是很識相地沒讓他丟臉、沒當面問他這件事、沒有告訴兒子。

大兒子終於回家了,但是卻宣佈了他加入美軍的消息,龍平又以一貫的口吻拒絕了,並斥責大兒子為什麼不在日本找工作,要去當美國的軍人?這時,他似乎也發現了:我自己不也是在日本混不下去了嗎?這邊似乎在說明民族歸屬感這種東西,父親一味地要兒子在國內工作,而兒子卻堅持要到美國服役,後來,在母親的夢境當中,兒子全身髒兮兮地回家,說明他發現戰爭的殘酷,他驚慌的表情,對比著他出發前的自信,也不是要說明日本是比較好的國家,而是...我們都被所有國家包裝的假象給吸引或是排斥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瞭解那是怎麼一回事,前幾年有個研究,多數人對於某個國家的印象,其實都是錯誤的,義大利人其實不浪漫、德國人其實不硬梆梆。

小兒子把營養午餐費拿去偷學鋼琴被發現了,他甚至打了兒子一頓。先是打了兒子一巴掌,而後他的焦慮感不斷提升,妻子再也壓抑不住了,說出了他看到他在公園假裝上班的樣子,氣氛緊繃到極點,他衝上樓推了小兒子一把,兒子就從樓梯上摔落了。

搶匪到家裡搶劫的時候,這一段真是高朝、經典,竟然連搶匪想要搶劫也不到東西,而且剛好遇到一位壓抑許久的家庭主婦,竟然變成搶匪被家庭主婦的行為給控制了,家庭主婦一心想要解放,反正,家,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搶匪呢?連搶劫的工作都做不好,但是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他們開著偷來的車,到海邊,很舒服的畫面。同時,龍平因為被妻子撞見在大賣場當清潔工,拔腿狂奔,最後在路口被車子撞個正著,索性就在路邊睡了或是暈了,醒來的時候,身上蓋滿落葉,根本沒人發現他,他也才驚覺自己是這麼不值得人家注意的角色,也許,他只是在妻子及社會形成的過程中,佔盡便宜的父親而已,在外頭,誰管你這麼多?



電影的最後,他們的小兒子參加了音樂班的甄試,演奏鋼琴,博得滿堂采,我也深陷其中。



這片子講民族、社會、家庭、觀察、生活壓力、自主意識,小片段都有一些幽默,像是香川照之每次生氣時找不到動作做都要去到一杯水當作緩衝,可是每次水壺都沒水,讓他顯得更無所適從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電影的中間有點混亂,但是,總地來說,這是一部好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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